【all耀】恶女花魁(二)
*恶女花魁au
*私设如山
*渣耀注意
王耀对着菱花,侧首端详。
镜中的青年眉目冶艳,肤如凝脂,一派风流颜色。
九载时光将他琢磨成珠玉一样的美人,虽则灼灼风华,只是同他年幼幻想过轩轩韶举的君子南辕北辙罢了。
他终于还是偏安一隅,苟且偷生。
哪里还有一身干净的王耀呢,不过浑浑噩噩的活着。
他出神的想着。
直到妈妈桑在门外轻声催促他——
“耀?耀?好了吗?可以走了哟?”
王耀起身,压下眉眼间一点不耐。
如今他虽是新造,但每日还是要同花魁一起坐守扬屋。
他想到栏外形形色色的男人,想到他们沾满肮脏欲念的眼神,便觉得恶心。
说到底,不过放纵欲望,醉生梦死罢了。
只是王耀到底还是王耀,他的骄纵和倔强从未因为卑屈年岁的打磨而倾折。
如今的花魁,那个唤作高尾的人,向来不愿对他施以几分颜色,王耀不屑于同她计较言辞之间的明枪暗箭,只是她万万不该嘲弄吉原的那棵樱花树,和他那个等到花放就离开吉原的约定。
于是艺伎们便怔怔然望着向来对高尾花魁冷嘲热讽不以为意的王耀,如同被触了逆鳞,如玉的眉目陡然阴沉下来,眸中都仿佛覆了一层冰雪。
一场厮打,最终仿佛一出闹剧潦草收场。
高尾作为尊贵的花魁,自然是不会受到任何责难的。
王耀却并无这样的好运,他又一次被捆绑着关押起来。
这么几年倒也关了不少次——他不由自嘲的想。
昏黄烛光照的屋中不觉几分静谧温暖,是和玉菊屋从来灯火煌煌的热闹截然不同的柔软,和服凌乱缀在身上的少年被艳丽的红绸绑缚住,他低垂着头,安静的坐在灯下,倚在墙边。
本田菊乍一眼,看见的便是这一幕,心中的几分愠恼忽的消散了个干净。
他近前,俯身看向少年。
“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?”
王耀抬头,觑了他一眼。
能说出这样的话,真不愧是本田菊。
他清浅一笑,眉宇带着几分嘲讽,他说:
“这个世界是充满泪水的深谷,里面什么也没有,我才不会因此生气。”
他说着,笑意不减分毫,玉白的腿自衣摆下缓缓张开——
“里面有你喜欢的东西吗,本田菊?”
“嗯?这里吗?”
他的脚趾轻点在本田菊的腰间,抬首笑意盎然的看他。
本田菊向来不惊波澜的面上掠过几分愠怒,却又终于缓缓归于平静。
他只是沉下脸色,复杂的看了王耀一眼。
“省省吧,留给你的那些客人。”
话落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留下王耀在身后一声冰冷嗤笑。
不过如此。
这么一场闹剧,几日闲磨,倒也过了。
这日高尾花魁正招客欣赏歌舞,王耀也只同其他新造作陪。
王耀无趣的听着和歌同三味线,低垂着眸子,一副神游天外之貌。
舞乐间见本田菊进来,王耀侧首看向他,清泛一眼。眼尾飞红婉转妩媚。
本田菊只掠过他眉目,不曾停驻片刻。
但见他附在高尾耳边,轻声道:
“波诺弗瓦先生来了。“
高尾立时做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,打量一眼静坐一旁的王耀。
她转头对本田菊道:
“送王耀过去。”
然后她看向他,笑着呷了一口水烟。
王耀定定看着这个女人,面上没有羞恼,也没有嫉恨。
一如常时。
“不好意思,打扰了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
当王耀拉开门,便见一个金发男人背对着他,专注的看着栏外的灯火。
那个男人转头看他。
倒是一个俊美深刻的男人,金色的发在灯下熠熠生辉,紫色的眼深邃温柔,面上多情而又轻佻。
像王耀幼时看见的油画里的贵族。
他看见王耀,状若吃惊的问道:
“嗯?你是谁?”
说着又仿佛漫不经心的笑道:“我要的是花魁,不是新人。”
王耀只颔首致礼道:
“我叫王耀,在她手下工作。”
而弗朗西斯全若不在意他的话,只道:
“只有年轻是不够的,一个人需要懂得很多事才行。”
王耀看着他,目光里几分狡黠几分妩媚,他的笑意里都仿佛带着尖刺:
“您会戏弄我,说明您不过是个大孩子罢了。”
“您不喜欢新人,是因为您渴慕年轻啊。”
弗朗西斯认真的看着他,目光里带了几分凌冽。
”什么?“
王耀又一次被捆在了石边。
他懊恼地叫喊,愤怒地挣动着:
“你这个混蛋,你跟花魁说了什么?!”
而罪魁祸首悠闲的从身后的桥上走过,哼唱着略含嘲讽的小调。
他停下来,凝视着桥边被捆起来的少年。
“你知道的,高尾的嫉妒心非常重……”
“我告诉她你很棒,我非常喜欢你,这比我料想中的还要有用……”
说到最后,他甚至不再掩饰那份得意与愉悦。
“滚远一点去死吧!”
然而他只得到男人远去的脚步和笑声。
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王耀第一个要服侍的客人,就是波诺弗瓦先生了。
“初|夜是这位先生,耀你可真幸运!“
“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光顾玉菊屋了,没什么好担心的,只要乖乖躺好闭上眼就好了。”
便听王耀抚着一缕发,带着几分揶揄道:“没什么好担心的……我只是怕当我闭上眼,他会很快睡着。”
其他新造便哄笑成一团。
“我听说那是位非常固执的先生,大概是他主动要求的吧……”
“这么说不是高尾花魁让给你的咯……”
“那你可惨啦——“
笑闹中便见高尾款步走来,屋内顿时静了下来。
新造们都规矩的坐正,唯有王耀,只斜斜看她一眼。
高尾蔑笑道:
“王耀,尽管你拥有你的年轻貌美,但我还是要交代你一下……”
“先生他喜欢柔顺的方式,所以你只要躺好,让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。“
说罢,撇出一个刻薄笑意,缓缓离去了。
王耀何尝不知道她不过是想来羞辱他而已?
不过无所谓了。
他想。
早晚我可以离开这里的。为此,付出什么不可以?
这些,他早看得通透。
他漾出一个浅笑,琥珀色的眸中暗沉深重。
“哦,真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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